婦人懷娠之后,惡心嘔吐,思酸解渴,見食憎惡,困倦欲臥,人皆曰妊娠惡阻也,誰知肝血太燥乎!夫婦人受妊,本于腎氣之旺也,腎旺是以攝精,然腎一受精而成娠,則腎水生胎,不暇化潤于五臟;而肝為腎之子,日食母氣以舒,一日無津液之養(yǎng),則肝氣迫索,而腎水不能應,則肝益急,肝急則火動而逆也;肝氣既逆,是以嘔吐惡心之癥生焉。嘔吐縱不至太甚,而其傷氣則一也。氣既受傷,則肝血愈耗,世人用四物湯治胎前諸癥者,正以其能生肝之血也。然補肝以生血,未為不佳,但生血而不知生氣,則脾胃衰微,不勝頻嘔,猶恐氣虛則血不易生也。故于平肝補血之中,加以健脾開胃之品,以生陽氣,則氣能生血,尤益胎氣耳;蛞蓺饽娑醚a氣之藥,不益助其逆乎!不知妊娠惡阻,其逆不甚,且逆是因虛而逆,非因邪而逆也。因邪而逆者,助其氣則逆增;因虛而逆者,補其氣則逆轉(zhuǎn)。況補氣於補血之中,則陰足以制陽,又何慮其增逆乎!宜用順肝益氣湯。
亦有肝郁氣滯,胸膈膨悶,見食不惡,不能多食,雖系妊娠而非惡阻,宜分別治之。后另有方。
神曲(一錢,炒)
水煎。服一劑輕,二劑平,三劑全愈。此方平肝則肝逆除,補腎則肝燥息,補氣則血易生。凡胎病而少帶惡阻者,俱以此方投之無不安,最有益於胎婦,其功更勝於四物焉。
(方極效。但蘇子—兩,疑是一錢之誤。然國初上元生人。稟賦最壯;蚍怯脙刹恍А=癞斚略,用一錢可也。萬不可用—兩。疏肝化滯湯:全當歸(酒洗)六錢,杭芍(酒炒)三錢,黨參(去蘆)三錢、白扁豆(去皮)四錢,云苓二錢,香附(炒焦)二錢,砂仁(炒,研)錢半,條蘋(炒焦)八分,神曲(炒焦)錢半。廣皮八分,薄荷六分,甘草五分。水煎服。)
妊婦有至五個月,肢體倦怠,飲食無味,先兩足腫,漸至遍身頭面俱腫,人以為濕氣便然也,誰知是脾肺氣虛乎!夫妊娠雖有按月養(yǎng)胎之分,其實不可拘于月數(shù),總以健脾補肺為大綱。蓋脾統(tǒng)血,肺主氣,胎非血不蔭,非氣不生,脾健則血旺而蔭胎,肺清則氣旺而生子。茍肺衰則氣餒,氣餒則不能運氣于皮膚矣;脾虛則血少,血少則不能運血于肢體矣。氣與血兩虛,脾與肺失職,所以飲食難消,精微不化,勢必至氣血下陷,不能升舉,而濕邪即乘其所虛之處,積而成浮腫癥,非由脾肺之氣血虛而然耶。治法當補其脾之血與肺之氣,不必祛濕,而濕自無不去之理。方用加減補中益氣湯。
人參(五錢) 黃耆(三錢,生用)
柴胡(一錢) 甘草(一分)
當歸(三錢,酒洗) 白術(shù)(五錢,土炒)
茯苓(一兩) 升麻(三分)
陳皮(三分)
水煎。服四劑即愈,十劑不再犯。夫補中益氣湯之立法也,原是升提脾肺之氣,似乎益氣而不補血,然而血非氣不生,是補氣即所以生血。觀當歸補血湯用黃耆為君,則較著彰明矣。況濕氣乘脾肺之虛而相犯,未便大補其血,恐陰太盛而招陰也。只補氣而助以利濕之品,則氣升而水尤易散,血亦隨之而生矣。然則何以重用茯苓而至一兩,不凡以利濕為君乎?磋!磋!濕癥而不以此藥為君,將以何者為君乎!況重用茯苓於補氣之中,雖曰滲濕,而仍是健脾清肺之意。且凡利水之品,多是耗氣之藥,而茯苓與參術(shù)合,實補多於利,所以重用之以分濕邪,即以補氣血耳。
(白術(shù)一味,今多以蒼術(shù)充之,凡白術(shù)偽者更多。白術(shù)補胎,蒼術(shù)打胎,用者宜審。若恐其偽,以白扁豆、山藥代之較妥。)
妊娠少腹作疼,胎動不安,如有下墮之狀,人只知帶脈無力也,誰知是脾腎之虧乎;夫胞胎雖系于帶脈,而帶脈實關于脾腎。脾腎虧損,則帶脈無力,胞胎即無以勝任矣。況人之脾腎虧損者,非飲食之過傷,即色欲之太甚。脾腎虧則帶脈急,胞胎所以有下墜之狀也。然則胞胎之系,通于心與腎,而不通于脾,補腎可也,何故補脾?然脾為后天,腎為先天,脾非先天之氣不能化,腎非后天之氣不能生,補腎而不補脾,則腎之精何以遽生也,是補后天之脾,正所以補先天之腎也;補先后二天之脾與腎,正所以固胞胎之氣與血,脾腎可不均補乎!方用安奠二天湯。
人參(一兩,去蘆) 熟地(一兩,九蒸)
白術(shù)(一兩,土炒) 山藥(五錢,炒)
扁豆(五錢,炒,去皮)
水煎。服一劑而疼止,二劑而胎安矣。夫胎動乃脾腎雙虧之癥,非大用參、術(shù)、熟地補陰補陽之品,斷不能挽回於頃刻。世人往往畏用參術(shù)或少用,以冀建功,所以寡效。此方正妙在多用也。
(人參一兩,或以黨參代之,無上黨參者,以嫩黃耆代之。)
妊婦至三四個月,自覺口干舌燥,咽喉微痛,無津以潤,以至胎動不安,甚則血流如經(jīng)水,人以為火動之極也,誰知是水虧之甚乎;夫胎也者,本精與血之相結(jié)可成,逐月養(yǎng)胎,古人每分經(jīng)絡,其實均不離腎水之養(yǎng),故腎水足而胎安,腎水虧而胎動。雖然腎水虧又何能動胎,必腎經(jīng)之火動,而胎始不安耳。然而火之有余,仍是水之不足,所以火炎而胎必動,補水則胎自安,亦所濟之義也。惟是腎水不能逮生,必須滋補肺金,金潤則能生水,而水有逢源之樂矣。水既有源泉混混;而火又何難制乎。再少加以清熱之品,則胎自無不安矣。方用潤燥安胎湯。
熟地(一兩,九蒸) 生地(三錢,蒸)
炒山萸肉(五錢,蒸) 麥冬(五錢,去心)
黃芩(二錢,酒炒) 益母(二錢)
水煎。服二劑而燥息,再二劑而胎安。連服十劑,而胎不再動矣。此方專填腎中之精,而兼補肺。然補肺仍是補腎之意,故腎經(jīng)不干燥,則火不能灼,胎焉有不安之理乎!
(方極妙,用之立應。萬不可因咽病而加豆根,射干等藥;亦不可因過潤而加云苓。)
妊婦上吐下瀉,胎動欲墮,腹疼難忍,急不可緩,此脾胃虛極而然也。夫脾胃之氣虛,則胞胎無力,必有崩墜之虞。況又上吐下瀉,則脾與胃之氣,因吐瀉而愈虛,欲胞胎之無恙也得乎!然胞胎疼痛而究不至下墜者,何也?全賴腎氣之固也。胞胎系于腎而連于心,腎氣固則交于心,其氣通于胞胎,此胞胎之所以欲墜而不得也。且腎氣能固,則陰火必來生脾;心氣能通,則心火必來援胃,脾胃雖虛而未絕,則胞胎雖動而不墮,可不急救其脾胃乎!然脾胃當將絕而未絕之時,只救脾胃而難遽生,更宜補其心腎之火,使之生土,則兩相接f1411.cn/hushi/續(xù),胎自固而安矣。方用援土固胎湯。
人參(一兩) 白術(shù)(二兩,土炒)
山藥(一兩,炒) 肉桂(二錢,去粗,研)
杜仲(三錢,炒黑) 山萸(一兩,蒸,去核)
枸杞(三錢) 菟絲子(三錢,酒炒)
砂仁(三粒,炒,研) 炙草(一錢)
水煎。服一劑而泄止,二劑而諸病盡愈矣。此方救脾胃之土十之八,救心腎之火十之二也。救火輕於救土者,豈以土欲絕而火未甚衰乎?非也。蓋土崩非重劑不能援,火衰雖小劑而可助,熱藥多用,必有太燥之虞,不比溫甘之品也。況胎動系土衰而非火弱,何用太熱。妊娠忌桂附,是恐傷胎,豈可多用。小熱之品,計之以錢,大熱之品,計之以分者,不過用以引火,而非用以壯火也。其深思哉!
(白術(shù)多偽,肉桂更無佳者。用者若有真藥固妙,如無真藥,白術(shù)以白扁豆代之,肉桂以破故紙代之。)
妊婦有懷抱憂郁,以致胎動不安,兩脅悶而疼痛,如弓上弦,人止知是子懸之病也,誰知是肝氣不通乎!夫養(yǎng)胎半系于腎水,然非肝血相助,腎水實有獨力難支之勢。故保胎必滋腎水,而肝血斷不可不顧,使肝氣不郁,則肝之氣不閉,而肝之血必旺,自然灌慨胞胎,合腎水而并協(xié)養(yǎng)胎之力。今肝氣因憂郁而閉塞,則胎無血蔭,腎難獨任,而胎安得不上升以覓食,此乃郁氣使然也。莫認為子之欲自懸,而妄用泄子之品,則得矣。治法宜開肝氣之郁結(jié),補肝血之燥干,則子懸自定矣。方用解郁湯。
人參(一錢) 白術(shù)(五錢,土炒)
白茯苓(三錢) 當歸(一兩,酒洗)
白芍(一兩,酒炒) 枳殼(五分,炒)
砂仁(三粒,炒,研) 山梔子(三錢,炒)
薄荷(二錢)
水煎。服一劑而悶痛除,二劑而子懸定,至三劑而全安。去梔子,再多服數(shù)劑不復發(fā)。此乃平肝解郁之圣藥,郁開則木不克土,肝平則火不妄動。方中又有健脾開胃之品,自然水精四布,而肝與腎有潤澤之機,則胞胎自無干燥之患,又何慮上懸之不愈哉!
(方加薏仁三、四錢,尤妙。)
妊婦有失足跌損,致傷胎元f1411.cn/rencai/,腹中疼痛,勢如將墮者,人只知是外傷之為病也,誰知有內(nèi)傷之故乎!凡人內(nèi)無他癥,胎元堅固,即或跌撲閃挫,依然無恙。惟內(nèi)之氣血素虧,故略有閃挫,胎便不安。若止作閃挫外傷治,斷難奏功,且恐有因治而反墮者,可不慎與!必須大補氣血,而少加以行瘀之品,則瘀散胎安矣。但大補氣血之中,又宜補血之品多于補氣之藥,則無不得之。方用救損安胎湯。
當歸(一兩,酒洗) 白芍(三錢,酒炒)
生地(一兩,酒炒) 白術(shù)(五錢,土炒)
炙草(一錢) 人參(一錢)
沒藥(一錢,去油)
水煎。服一劑而疼痛止,二劑而勢不下墜矣,不必三劑也。此方之妙,妙在既能祛瘀而不傷胎,又能補氣補血,而不凝滯,周無通利之害,亦痊跌閃之傷,有益無損,大建奇功,即此方與。然不特治懷孕之閃挫也,即無娠閃挫,亦可用之。
(即用尋常白術(shù),土炒焦最妙,以其能理氣行血也。於白術(shù)味過甘,不能理氣行血,用者知之。)
妊婦有胎不動腹不疼,而小便中時常有血流出者,人以為血虛胎漏也,誰知氣虛不能攝血乎!夫血只能蔭胎,而胎中之蔭血,必賴氣以衛(wèi)之,氣虛下陷,則蔭胎之血亦隨氣而陷矣。然則氣虛下陷,而血未嘗虛,似不應與氣同陷也。不知氣乃血之衛(wèi),血賴氣以固,氣虛則血無憑依,無憑依必燥急,燥急必生邪熱;血寒則靜,血熱則動,動則外出而莫能遏,又安得不下流乎!倘氣不虛而血熱,則必大崩,而不止些微之漏矣。治法宜補其氣之不足,而泄其火之有余,則血不必止而自無不止矣。方用助氣補漏湯。
人參(一兩) 白芍(五錢,酒炒)
黃芩(三錢,酒炒黑) 生地(三錢,酒炒黑)
益母草(一錢) 續(xù)斷(二錢)
甘草(一錢)
水煎。服一劑而血止,二劑再不漏矣。此方用人參以補陽氣,用黃芩以泄陰火;鹦箘t血不熱而無欲動之機,氣旺則血有依而無可漏之竅,氣血俱旺而和協(xié),自然歸經(jīng)而各安其所矣,又安有漏泄之患哉!
(補血不用當歸妙,以當歸之香燥也。)
妊婦懷胎至七八個月,忽然兒啼腹中,腰間隱隱作痛,人以為胎熱之過也,誰知是氣虛之故乎!治宜大補其氣,方用扶氣止啼湯。
人參(一兩) 黃耆(一兩,生用)
麥冬(一兩,去心) 當歸(五錢,酒洗)
橘紅(五分) 甘草(一錢)
花粉(一錢)
水煎。服一劑而啼即止,二劑不再啼。此方用人參、黃耆、麥冬以補肺氣,使肺氣旺,則胞胎之氣亦旺,胞胎之氣旺,則胞中之子氣有不隨母之氣以為呼吸者,未之有也。
(黃耆用嫩黃耆,不可用箭耆,箭耆系北口外苜蓿根。)
婦人懷妊有口渴汗出,大飲冷水,而煩躁發(fā)狂,腰腹疼痛,以致胎欲墮者,人莫不謂火盛之極也,抑知是何經(jīng)之火盛乎?此乃胃火炎熾,熬煎胞胎之水,以致胞胎之水涸,胎失所養(yǎng),故動而不安耳。夫胃為水谷之海,多氣多血之經(jīng),所以養(yǎng)五臟六腑者,蓋萬物皆生于土,土氣厚而物始生,土氣薄而物必死。然土氣之所以能厚者,全賴火氣之來生也;胃之能化水谷者,亦賴火氣之能化也。今胃中有火,宜乎生土,何以火盛而反致害乎?不知無火難以生土,而火又多能爍水。雖土中有火土不死,然亦必有水方不燥;使胃火太旺,必致爍干腎水,土中無水,則自潤不足,又何以分潤胞胎;土爍之極,火勢炎蒸,犯心越神,兒胎受逼,安得不下墜乎!經(jīng)所謂“二陽之病友心脾”者,正此義也。治法必須泄火滋水,使水氣得旺,則火氣自平,火平則汗、狂、燥、渴自除矣。方用息焚安胎湯。
生地(一兩,酒炒) 青篙(五錢)
白術(shù)(五錢,土炒) 茯苓(三錢)
人參(三錢) 知母(二錢)
花粉(二錢)
水煎。服一劑而狂少平,二劑而狂大定,三劑而火盡解,胎亦安矣。此方藥料頗重,恐人慮不勝,而不敢全用,又不得不再為囑之。懷胎而火勝若此,非大劑何以能蠲,火不息則狂不止,而胎能安耶!況藥料雖多,均是滋水之味,益而無損,勿過慮也。
(原方不可加減。妊娠燥狂,每誤有別癥,不曰痰甚,即云時疚傳經(jīng),而置妊娠于不問。誤服多藥,數(shù)月不愈。甚有打胎而顧大人性命為名者,更屬糊涂之極!)
婦人懷子在身,痰多吐誕,偶遇鬼神祟惡,忽然腹中疼痛,胎向上頂。人疑為子懸之病也,誰知是中惡而胎不安乎。大凡不正之氣,最易傷胎。故有孕之婦,斷不宜入廟燒香與僻靜陰寒之地,如古洞幽巖,皆不可登。蓋邪祟多在神宇潛蹤,幽陰巖洞亦其往來游戲之所,觸之最易相犯,不可不深戒也。況孕婦又多痰飲,眼目易眩,目一眩如有妄見,此招祟之因痰而起也。人云怪病每起于痰,其信然與。治法似宜以治痰為主,然治痰必至耗氣,氣虛而痰難消化,胎必動搖。必須補氣以生血,補血以活痰,再加以清痰之品,則氣血不虧,痰亦易化矣。方用消惡安胎湯。
當歸(—兩,酒洗) 白芍(一兩,酒洗 )
白術(shù)(五錢,土炒) 茯苓(五錢 )
人參(三錢) 甘草(一錢)
陳皮(五分) 花粉(三錢)
此方大補氣血,輔正邪自除之義也。
(輔正逐邪,方極平正。如此可知,金石之藥以化痰者,皆矜奇立異,欲速取效,不知暗耗人之真氣。戒之!)
婦人有懷妊之后,未至成形,或已成形,其胎必墮,人皆曰氣血衰微,不能固胎也,誰知是性急怒多,肝火大動而不靜乎!夫肝本藏血。肝怒則不藏,不藏則血難固。蓋肝雖屬木,而木中實寄龍雷之火,所謂相火是也。相火宜靜不宜動,靜則安,動則熾。況木中之火,又易動而難靜。人生無日無動之時,即無日非動火之時。大怒則火益動矣,火動而不可止遏,則火勢飛揚,不能生氣養(yǎng)胎,而反食氣傷精矣;精傷財胎無所養(yǎng),勢必不墜而不已。經(jīng)所謂“少火生氣,壯火食氣”,正此義也。治法宜乎其肝中之火,利其腰臍之氣,便氣生失血而血清其火,則庶幾矣。方用利氣泄火湯。
人參(三錢) 白術(shù)(一兩,土炒)
甘草(一錢) 熟地(五錢,九蒸)
當歸(三錢,酒洗) 白芍(五錢,酒炒)
芡實(三錢,炒) 黃芩(二錢,酒炒)
水煎。服六十劑而胎不墜矣。此方名雖利氣而實補氣也。然補氣而不加以泄火之品,則氣旺而火不能平,必反害其氣也。故加黃芩於補氣之中以泄火;又有熟地、歸、芍以滋肝而壯水之主,則血不燥而氣得和,怒氣息而火自平,不必利氣而氣無不利,即無往而不利矣。
(性急怒多而不用舒肝藥者,以其有胎娠故也。經(jīng)云:胎病則母病,胎安則母病自愈。所以妊娠一門總以補氣、養(yǎng)血、安胎為主,則萬病自除矣。)